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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母親節」是全球兒女禮讚媽媽的節日,然而,不少媽媽總是在煩惱中度日子,她們不是憂心孩子不知如何在競爭激烈的世代安身立命,就是在養兒育女的路途上跌跌撞撞。透過禪修尋到生命的主人,可幫助媽媽們在人生旅程中,正向地、自信地與家人攜手共譜和諧之音。

 

文/施沛琳、侯俊偉、陳佩潔  

 

生命的奇蹟,薛以柔

 

  一般人大概很難想像,當一位母親為自己的女兒洗澡時,女兒就在她的眼前差點溺斃,但她卻毫不知情;事後這位母親的內心有多不捨與自責?

  「我只能說,這都是上帝在保佑,」患有青光眼,雙眼只能看見微弱光源的薛以柔嘆了一口氣說。

  薛以柔,台灣少數的盲人女作家;也是國內最年輕的「孝行獎」得主薛主翔的母親。2001
年,她嫁給現任丈夫陳冠武,隔年生下女兒陳星,但醫生卻宣布兩個孩子都遺傳到父母的眼疾,未來可能全盲。

  1971年出生的薛以柔,稱自己是一個來自於健康、經濟、婚姻都不健全的「高風險家庭」孩子。

  在她的記憶裡,從小父母就離婚,母親在她心中永遠是缺席的,而父親卻又不務正業,不但疏於對孩子的照顧,還常常在賭博或酒後將他們吊起來打。

  小學時,因不明原因,她的視力開始一天天1971年出生的薛以柔,稱自己是一個來自於
健康、經濟、婚姻都不健全的「高風險家庭」孩
子。
在她的記憶裡,從小父母就離婚,母親在她
心中永遠是缺席的,而父親卻又不務正業,不但
疏於對孩子的照顧,還常常在賭博或酒後將他們
吊起來打。
小學時,因不明原因,她的視力開始一天天衰退,到了國小畢業時,幾乎失明。

  無法進入一般國中就讀的她,就這樣在家荒費了三年,後來在一位長庚醫院的護士介紹下,才進入啟明學校就讀。

  高中畢業,她認識了前夫,在戀愛中,原以為從此可以得到從小缺乏的家庭幸福。沒想到,好景不常,「訂婚後,我們住在一起,準備結婚時,我才發現他有太多地方像我父親,也會吃喝嫖賭,甚至打人。」薛以柔說。

  她心想不對勁,趕緊回家告訴父親,她不結婚了;但,父親竟告訴她,他把聘金都花光了。

  儘管,聘金只有六萬六千塊,但對於當時的薛以柔而言,實在無力償還,她只好抱著孤且一試的心態,逼硬著頭皮嫁過去。

  「只能說,處在水深火熱之中,」薛以柔形容,她每天都處在一種精神緊繃的狀態下,時時刻刻防衛著,因為她不知道丈夫何時又會動手打人。

  結婚後,因前夫施暴,才出生兩天的大兒子因此夭折;兩年後,他生下兒子薛主翔,為了保護小孩,她更整晚無法闔眼入眠。

  這樣提心吊膽的婚姻,維持了四年又十個月。1997年,她和前夫離婚,帶著孩子離開那充滿暴力的家庭。 

  一段不健全的成長經歷,加上了一次不幸福的婚姻,讓眼睛看不見的薛以柔,對於人更加害怕與不信任。

  一直到了離婚後的某一天,在使用電腦時,她的電腦突然跳出了一個人的電話,她的人生,才開始轉變。

  那是兩年前她的電腦老師,也是現任丈夫陳冠武的電話。因緣巧合,兩人聯絡後,陳冠武驚訝當時印象中那個重視家庭的學生怎麼會離了婚。在了解原因後,他開始追求薛以柔。

  就這樣,陳冠武帶領著薛以柔信仰了基督教,並一起度過一段長達四年的婚姻革命。

  「因為現在的公婆反對我們結婚,反對的理由,不外乎是父母不希望他取一個眼睛看不到的;眼睛看不到,也不打緊,竟然還離過婚;那也不打緊,還帶了一個小孩,而且孩子的眼睛也不好,」越說,薛以柔語氣顯得更加無奈。

  回想起這段「婚姻革命」,薛以柔用「非常辛苦」形容,她認為最大的辛苦是他們沒有名份,可是出門又帶著孩子,像是一對夫妻:「所以,那時候我們很痛苦。」

  像長久籠罩的烏雲終於飄過,才剛說完,薛以柔揚起笑容地說:「不過,後來我公婆親眼看到,主翔是如何和冠武這麼親密,婆婆也越來越愛主翔。」

  一路走來,經歷了父母離異、雙眼失明、婚姻暴力、再婚;三十歲,薛以柔才初嚐了幸福的滋味。

  身為一位盲眼媽媽,比一般母親更加辛苦。在明眼母親的眼中,一切自然而然的行為,對薛以柔與孩子而言,都是一種危險。

  「有一次餵孩子母奶,我差一點嗆死他,還不知道;有一次主翔腳趾頭被車子碾過骨折,我也不知道;有一次幫陳星洗澡,她差點溺死在水裡」她嘆了一聲地說:「有時候,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把他們帶大的?」

  每當回想起那些畫面,薛以柔還是會觸目驚心,捏把冷汗,她心疼地說:「如果他們出生在一個明眼家庭,就不會有這些的問題。」

  也因此,她練就了「咬」出孩子一雙整齊指甲、「摸」出孩子每一顆牙齒的健康、「聽」聲音就知道孩子是否說謊的本事;在跌跌撞撞當中,她就這樣把孩子拉拔長大。

  雖然, 孩子曾是薛以柔心中的沉重「負擔」;但,現在卻成了她向外「擴張」的觸鬚。

  「感謝神給我這兩個孩子,擴張我原本單純的生活,」她堅定地說,「我必須破除我古板的堅持、從小固有的固執觀念,和他們在一起。」因為有這些比別人更深的生活體會,才讓一位出生在困苦家庭,自卑小的女孩,成了一位勇敢的媽媽,並成了一位台灣少數的盲人女作家。也因為寫作、演講,讓原本生活封閉的她,開始接觸到各式各樣的人。他形容,她的生命就這樣「打開」了,並開始「擴展」。

  「對我而言,寫作是生命的體驗與奇蹟,」薛以柔說,在人與人的互動中,給了她很大的「快樂」與「看見」,是以前沒有的。

  她覺得,這都是生命中的「奇蹟」。

(全文請詳見禪天下雜誌 NO.7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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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母亲节」是全球儿女礼赞妈妈的节日,然而,不少妈妈总是在烦恼中度日子,她们不是忧心孩子不知如何在竞争激烈的世代安身立命,就是在养儿育女的路途上跌跌撞撞。透过禅修寻到生命的主人,可帮助妈妈们在人生旅程中,正向地、自信地与家人携手共谱和谐之音。 

 

/施沛琳、侯俊伟、陈佩洁  

 

生命的奇迹,薛以柔

 

  一般人大概很难想象,当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洗澡时,女儿就在她的眼前差点溺毙,但她却毫不知情;事后这位母亲的内心有多不舍与自责?

  「我只能说,这都是上帝在保佑,」患有青光眼,双眼只能看见微弱光源的薛以柔叹了一口气说。

  薛以柔,台湾少数的盲人女作家;也是国内最年轻的「孝行奖」得主薛主翔的母亲。2001
年,她嫁给现任丈夫陈冠武,隔年生下女儿陈星,但医生却宣布两个孩子都遗传到父母的眼疾,未来可能全盲。

  1971年出生的薛以柔,称自己是一个来自于健康、经济、婚姻都不健全的「高风险家庭」孩子。

  在她的记忆里,从小父母就离婚,母亲在她心中永远是缺席的,而父亲却又不务正业,不但疏于对孩子的照顾,还常常在赌博或酒后将他们吊起来打。

  小学时,因不明原因,她的视力开始一天天1971年出生的薛以柔,称自己是一个来自于
健康、经济、婚姻都不健全的「高风险家庭」孩
子。
在她的记忆里,从小父母就离婚,母亲在她
心中永远是缺席的,而父亲却又不务正业,不但
疏于对孩子的照顾,还常常在赌博或酒后将他们
吊起来打。
小学时,因不明原因,她的视力开始一天天衰退,到了国小毕业时,几乎失明。

  无法进入一般国中就读的她,就这样在家荒费了三年,后来在一位长庚医院的护士介绍下,才进入启明学校就读。

  高中毕业,她认识了前夫,在恋爱中,原以为从此可以得到从小缺乏的家庭幸福。没想到,好景不常,「订婚后,我们住在一起,准备结婚时,我才发现他有太多地方像我父亲,也会吃喝嫖赌,甚至打人。」薛以柔说。

  她心想不对劲,赶紧回家告诉父亲,她不结婚了;但,父亲竟告诉她,他把聘金都花光了。

  尽管,聘金只有六万六千块,但对于当时的薛以柔而言,实在无力偿还,她只好抱着孤且一试的心态,逼硬着头皮嫁过去。

  「只能说,处在水深火热之中,」薛以柔形容,她每天都处在一种精神紧绷的状态下,时时刻刻防卫着,因为她不知道丈夫何时又会动手打人。

  结婚后,因前夫施暴,才出生两天的大儿子因此夭折;两年后,他生下儿子薛主翔,为了保护小孩,她更整晚无法阖眼入眠。

  这样提心吊胆的婚姻,维持了四年又十个月。1997年,她和前夫离婚,带着孩子离开那充满暴力的家庭。 

  一段不健全的成长经历,加上了一次不幸福的婚姻,让眼睛看不见的薛以柔,对于人更加害怕与不信任。

  一直到了离婚后的某一天,在使用电脑时,她的电脑突然跳出了一个人的电话,她的人生,才开始转变。

  那是两年前她的电脑老师,也是现任丈夫陈冠武的电话。因缘巧合,两人联络后,陈冠武惊讶当时印象中那个重视家庭的学生怎么会离了婚。在了解原因后,他开始追求薛以柔。

  就这样,陈冠武带领着薛以柔信仰了基督教,并一起度过一段长达四年的婚姻革命。

  「因为现在的公婆反对我们结婚,反对的理由,不外乎是父母不希望他取一个眼睛看不到的;眼睛看不到,也不打紧,竟然还离过婚;那也不打紧,还带了一个小孩,而且孩子的眼睛也不好,」越说,薛以柔语气显得更加无奈。

  回想起这段「婚姻革命」,薛以柔用「非常辛苦」形容,她认为最大的辛苦是他们没有名份,可是出门又带着孩子,像是一对夫妻:「所以,那时候我们很痛苦。」

  像长久笼罩的乌云终于飘过,才刚说完,薛以柔扬起笑容地说:「不过,后来我公婆亲眼看到,主翔是如何和冠武这么亲密,婆婆也越来越爱主翔。」

  一路走来,经历了父母离异、双眼失明、婚姻暴力、再婚;三十岁,薛以柔才初尝了幸福的滋味。

  身为一位盲眼妈妈,比一般母亲更加辛苦。在明眼母亲的眼中,一切自然而然的行为,对薛以柔与孩子而言,都是一种危险。

  「有一次喂孩子母奶,我差一点呛死他,还不知道;有一次主翔脚趾头被车子碾过骨折,我也不知道;有一次帮陈星洗澡,她差点溺死在水里」她叹了一声地说:「有时候,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把他们带大的?」

  每当回想起那些画面,薛以柔还是会触目惊心,捏把冷汗,她心疼地说:「如果他们出生在一个明眼家庭,就不会有这些的问题。」

  也因此,她练就了「咬」出孩子一双整齐指甲、「摸」出孩子每一颗牙齿的健康、「听」声音就知道孩子是否说谎的本事;在跌跌撞撞当中,她就这样把孩子拉拔长大。

  虽然, 孩子曾是薛以柔心中的沉重「负担」;但,现在却成了她向外「扩张」的触须。

  「感谢神给我这两个孩子,扩张我原本单纯的生活,」她坚定地说,「我必须破除我古板的坚持、从小固有的固执观念,和他们在一起。」因为有这些比别人更深的生活体会,才让一位出生在困苦家庭,自卑小的女孩,成了一位勇敢的妈妈,并成了一位台湾少数的盲人女作家。也因为写作、演讲,让原本生活封闭的她,开始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。他形容,她的生命就这样「打开」了,并开始「扩展」。

  「对我而言,写作是生命的体验与奇迹,」薛以柔说,在人与人的互动中,给了她很大的「快乐」与「看见」,是以前没有的。

  她觉得,这都是生命中的「奇迹」。

(全文请详见禅天下杂志 NO.7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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